也许就像国家大剧院对帕维尔·哈斯四重奏宣传的一样，“一个五年之约”，这足够令人期待。6月9日，风头正劲的世界级室内乐组合帕维尔·哈斯四重奏将首次中国首演献给了国家大剧院，或许有观众还有印象，早在2012年末“帕维尔·哈斯四重奏将首次访华巡演”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个被《泰晤士报》称之为当今世界上最令人激动的弦乐四重奏组合亦令国内许多前卫的乐迷们期待不已，然而当年年初四重奏宣布由于一名成员的健康原因，原定于2013年举行的首次中国巡演将“推迟”，令人扼腕不已。然而上周六晚，帕维尔·哈斯四重奏如约完成当年那个并没有期限的约定，以一场属于他们烙印的标志性曲目设计，展示了这个四重奏组的超强功底。

帕维尔·哈斯四重奏不乏卓越的CD录音，传奇的捷克唱片厂牌Supraphon与他们签下独家唱片合约可谓张张成功，横扫一切奖项，甚至有媒体称，只要他们有新唱片发行，当年的室内乐奖项便仿佛已经没有了悬念。源于多年聆听重奏组的经验，四重奏现场演奏往往相较于CD唱片的录音室作品要大打折扣，室内乐独特的演奏声效在电子化工艺下会美得无比惊人，但似乎少了些许自然之美。然而在当晚音乐会中，观众会重拾对四重奏现场室内乐演奏形式的迷恋，帕维尔·哈斯四重奏不仅在对舒伯特、斯美塔那、德沃夏克作品中有着独到的演绎，而在音乐衔接处其细腻的运弓和流畅的配合着实令观者过目不忘，也许只有在现场才可以捕捉到这些难忘的画面。

斯美塔纳第一、二号弦乐四重奏帕维尔·哈斯组合的核心曲目库，其第一号自传式的《e小调四重奏“我的生活”》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标题式四重奏。四重组第一小提琴维罗妮卡·雅鲁什科娃在音乐会中所引领的第一乐章，略带伤感却又充满一丝乐观的希望，就如同斯美塔纳曾说“第一乐章叙述我早年对艺术和家乡民间音乐的热爱，我的浪漫主义倾向和得不到满足的期盼。这也是对未来不幸的一种预告”。在第二乐章“波尔卡”中，正值艺术生涯旺年的四位艺术家们这一舞蹈主题着力刻画，并兼叙作曲家青年时期的快乐生活的怀念，演奏充满着青春活力。第三乐章是作曲家对爱情的描绘，这里可以清晰听到演奏家的从容对答，清脆的弦乐声响在大剧院音乐厅内如此动听。最后一个乐章是波西米亚式的表达，他们巧妙表达了斯美塔纳在艺术上的成功，并带有对阴暗世界的反击。

帕维尔·哈斯四重奏在音乐会下半场演奏了德沃夏克第14号弦乐四重奏，以及在返场中选择了德沃夏克旗帜性作品第12号弦乐四重奏“美国人”的最后乐章。四位艺术家延续了上半场的精彩，他们的演奏极具辨识度，虽然信手捏来却音色统一，美妙的音乐就像泉水般自然流淌，尤其在“美国人”返场曲中，还未聆听过对此曲有如此写意的描绘。当然，帕维尔·哈斯四重奏对古典音乐的贡献是让我们听到了更多的优秀作品，除去海顿80多首、莫扎特20多首、贝多芬16首，还有这么多令人细细品味的佳作，他们甚至是古典音乐具有伟大意义的重要开拓。

撰文：今日音乐

摄影：王小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