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 | 皮蕾斯:音乐是用来帮助人类的


您是如何开始接触音乐的?又是如何专心致志弹琴的?
 
“小的时候我姐姐弹琴时,我就很神往,我那时就想一定要学弹琴。 至于上台吗,我的心情就一直是很矛盾的,我绝对不是一个认为台上台下的关系就是主动的音乐家和被动的听众之间关系的人,我更多去寻找的是观众和音乐家都能共享的那种音乐瞬间。”
 
在您个人的网站上宣传的几乎都是艺术性和社会公益性相结合的艺术和文化项目。在自我定义中是否已经把在教育和社会公益方面的参与放在自己独特的艺术生涯之上了?
 
“对大多数人来说,一个艺术家的作用多数情况下就等同于她在台上起到的作用。虽然多数是美好的瞬间,但受众有限。但是我很小就认为,音乐和艺术的基本作用是帮助人类。但多数情况下,艺人们行事太自我,只追求个人的事业,自我完美的成功。我自己认为这种对音乐的态度是错的,因为音乐不是他们个人的东西,它是大家的。音乐可以帮助我们所有人。 但是多数的艺人们缺少对现实世界的正确认识,还缺少对音乐本身负责任的态度。在这种情况下就必然影响到艺人们传递给听众们信息,而在这个方面越有名的艺术家就越应该越用良心来对待。我和我的同事们就是一直在尝试者让我的学生们能在事业的梦幻世界和现实世界的交替中找到平衡。”
 
但是多数情况下,艺人们行事太自我,只追求个人的事业,自我完美的成功。谈谈您的“总谱”项目吧。
 
“我们这代人不会活的很久了!而听众们要的又是技艺双馨的艺术家。我们想通过‘总谱’项目用些无私的力量让那些年轻的艺术家们-我们的未来-通过和世界著名艺术家的交流以及在社会公益项目中的参与了解那些重要的人生价值点. 除此之外当然也要通过同台演出的方式介绍那些真有天赋的年轻人给更多的观众认识。
 
这个项目是不是要逆袭那些只讲残酷竞争的项目或是那些大师班项目?
 
“不是, 我们不反对什么,我也不认为竞争是什么坏事,这个世上的事就是这样的。但是我认为艺人们是需要多种可选择性生活的,这样就有机会更多的接触现实社会进而建立起对音乐的负责的态度。我也不想要和大师班开战,这种形式的教学已经有相当长的传统了。在我眼中,在没有等级制的师生关系做背景的情况下我们去通过交流,合作来相互学习不太有意义。这就是我讲的平衡。
 
有哪些基本人生价值点是您一定要想告诉年轻人的?
 
“对作品和作曲家的尊重和责任。第二个要理解音乐对人本身,也就是听众,是起作用的。我们要把我们的经验传给他们,如何试读作品,如何正确找到作曲家和演奏者之间的交点。一个艺术家必须具备这种认知能力,只有这样他才能去用音乐帮助别人。”
 
对于“想让他们建立起对音乐的负责的态度”,您的学生们都参与哪些社会公益活动?
 
“每一个参加项目的人都要参加一个社会公益项目,比如在心理康复中心的儿童合唱团里做团长。团员都是受过重度心理创伤的在中心里接受治疗的孩子,比如因为战争而背井离乡的孩子。除了使用音乐的治愈力之外,我们还帮助那些平常完全无法接触高质量音乐的人去欣赏音乐。比如我们去监狱帮助犯人。
 
一开始我是在一座比利时的男监里组织了一个合唱团,团员都是成年的犯人,很多是重犯和长期犯。 这个项目我做的很开心。 真是很神奇,音乐有多快就可以把阳光带到一个人的脸上,或者是把他们的仇恨和负面情绪换成快乐和友善。这个事实也每每支持我的信念,音乐能很快能激发人们正的情绪。我们正在把这个项目推向世界。”
 
那这些社会公益活动是如何帮助您的学生在艺术方面进步的?
 
“参与公益活动不是仅仅去献爱心,这个是双赢的。通过项目我的学生可以找到更多的接触社会现实的点。我的学生在这里会遇到除了在狭小空间中追求自己事业成功这种梦想之外的更严酷的命运的现实。通过这种冲击我们希望我们的学生能对这个社会的现实有另一种不同的认知, 也希望他们以此会有另一种对待别人的负责任的态度,并在此基础上获得对音乐的作用的认识或是增加他们做事的专注能力。这样我们才能在我们同台演出时,达到作曲家,演奏者和听众融为一体的状态。”
 
您在近期录制了很多舒伯特和肖邦晚期的作品,这说明这些作品对您在近期有了什么特殊的意义了吗?
 
“是的,意义还很大。在人生命进程的末端很多事情会改变, 对作曲家也一样,年龄对音乐的认知或是对曲做风格的影响是很大的。贝多芬晚期的钢琴奏鸣曲中人们可以明确的感觉到贝多芬对未来的坚定,这里有很多跟别人分享的瞬间。 这个在我们要过度到下一个时代的时刻特别有意义。”